閱讀此文前,誠邀您點點右上方的"關注" ,既方便您進行討論與分享,還能及時閱讀最新內容,感謝您的支持。
1971年初,內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們,驚訝地見到了一個熟悉面孔。見到熟人並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,但這個人很特殊。
她正是已經應徵入伍,本應該在部隊的周秉建。
大家知道她是下鄉的知青,為人勤快、開朗樂觀,遇到什麼困難也不喊苦不喊累,都很喜歡她。
周秉建有個當軍人的夢想,身邊的人聽說過。得知她入伍成功,牧民很捨不得,還是由衷地恭喜她。
可那個穿著軍裝離開的女孩,現在居然脫下軍裝回來了,這讓所有人都很不解。
周秉建什麼也沒解釋,只說想留下來建設內蒙古。
其實只有自己知道,她是被伯父週總理"趕回"內蒙古的。
做一個普通人
周秉建和姐姐周秉德是周總理三弟周同宇的女兒,他們幾兄妹曾經在周總理夫婦身邊生活了十幾年,不過外界很少知道此事。
她到總理身邊時,正是什麼都不懂的年紀,對於初次見面完全沒有印象,好像自然而然就親近了。
倒是聽姐姐說過,她第一次見到伯父時小學剛畢業,對那次見面印象深刻。
當時第一眼,總理和父親相似的面容讓姐姐感到十分親切,伯父還溫柔地同她打趣,說要看看她和爸爸像還是和媽媽像。最後伯父端詳了半晌,認真地說兩個都像。
或許這就是血脈親情的力量,周秉建姐弟幾人對周總理有著天然的親切感,很聽他們夫婦倆的話。
在和周總理生活的時光裡,周秉建見證了他每天生活的細節和對工作的廢寢忘食。
在家裡休息時,總理總是穿得很正式。一身板正的中山裝襯得他身姿挺拔,精神抖擻。
最開始不能理解,時間久了幾個孩子心裡明白,這是因為隨時有會議或大人物需要伯父前去接待。
即便他上一秒還在吃飯,下一秒接到通知馬上放下飯碗出門。
在西花廳的時候,周秉建等人必須保持安靜,不能打擾伯父工作。如果他被影響了,其辦公室裡的燈會亮一整夜。
閒暇時,總理會抽空陪伴幾個孩子。他經常教育周秉建幾姐弟要做一個普通的人,不能搞特殊,雖然自己是總理,但他們仍然是普通老百姓。
總理的教導不是一味地說教,他的言傳是潛移默化的。
西花廳院子裡結了果子,他要拿工資向國家付了錢,才會摘下來分給所有人吃。
他說普通人吃水果除了自己種的也要付錢,院子裡的樹是國家的,它結的果子自然也屬於國家。
另外,週總理還告訴周秉建姐弟要對身邊的工作人員禮貌友好,他在對待他們時以同志相稱,語氣隨和,從來沒有命令人的語氣。
姐弟幾人,把周總理的教導貫徹得很好。
周秉建下鄉期間隻字不提來歷,只是埋頭勞動,以至於身邊的人把她當普通人對待。
也有捕風捉影的人背後猜疑議論:
"周秉建怎麼可能是周總理的侄女?只是同一個姓氏罷了。"
每當不小心聽到這種話,她的內心沒有不高興,反而竊喜自己偽裝地很好。
周家的幾個小輩都是如此,從來沒有享受過任何特殊待遇,就像千千萬萬的普通青年一樣成長奮鬥。
"做一個普通人,和老百姓一樣,過老百姓的生活。"
這是周總理對周秉建他們這些小輩的諄諄教誨,他們一直記在心裡,一記就是一輩子。
嚴格的總理伯父
正如周總理所說的那樣,即便周秉建等人到了他身邊,過得依然是普通的生活。
上學時,學校裡不少人有車接送,她從來是坐公交車上下學。
不懂事時很羨慕其他同學,她向伯父提起過此事,遭到了嚴厲拒絕。因為總理說自家的車是國家給配的,不能私用。
1968年,16歲的周秉建在總理的言傳身教下,積極響應國家號召上山下鄉,隻身一人去了遙遠的內蒙古大草原。
起初,她很難適應當地飲食,牛羊的腥羶味刺激著她的味蕾。但這是必須克服的事情,好在連續吃了幾天后,她感覺不是不能接受。
除了飲食,與內地農村截然不同的牧民生活,讓她覺得新奇的同時又感受到了挑戰。
最開始知青們沒有經驗,一天將羊趕回羊圈的時候,沒有註意到有一批懷了崽子的母羊沒有跟上隊伍,等牧民發現時已是深夜。
夜晚,一陣急迫的敲門聲吵醒了周秉建等人。幾個姑娘剛剛躺下,對視一眼又立馬翻身披上衣服,趕忙打開門,聽見牧民著急地說:
"有羊丟了,快去找!"
幾人大驚失色,睡意全無,急匆匆去尋找丟失的羊。天又黑,草又深,這種情況下如果羊不出聲,很難找到。
幾番搜尋,等在茫茫草原上與那群羊再見時,只剩下被狼啃食過的屍體。
這次造成的損失很大,所有人感到深深的自責,主動提出要進行補償。牧民們看他們沒有經驗,並沒有為難,只是按照規矩扣了他們的工分作為為處罰。
牧民們的寬容,沒有讓周秉建心裡好受多少,反而更難過了,自己明明是來幫助牧民建設內蒙古草原的,現在沒起什麼作用不說,反而讓人損失了大量財產。
總理從小教導她不能侵占群眾利益,如今卻讓民眾損失慘重。
要知道一隻普通的羊就很值錢了,這些因為他們疏忽而出意外的還都是懷孕的母羊,想到這裡她難過得快要哭出來。她暗暗將此事牢記心中,時不時拿出來警醒自己。
經歷了幾番波折,周秉建逐漸適應了草原的生活。沒多久,風景秀麗的大草原就被皚皚白雪覆蓋了,冬天的草原需要更大的毅力去克服。
內蒙古位於我國北部,一到冬季會十分寒冷,凌冽的寒風在草原上肆虐,雪在空中紛飛,密得讓人看不清哪裡是天哪裡是雪。
在這種艱難時節,周秉建等人更需要時刻在室外盯著羊群和牛群,在茫茫的風雪中守望著。
他們呼出的熱氣被風吹得往臉上撲,又因寒冷的天氣很快結成了冰霜。
臉被覆住不好受,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,她本能地想用手去揭,被一旁的牧民趕忙攔了下來。對方說,這樣會把臉皮也跟著揭下來,嚇得她趕忙收回了手。
不管條件有多困難,周秉建始終沒有想過放棄。
伯父提出脫下軍裝
轉眼兩年時間過去,周秉建完全適應了內蒙古的生活。
不過,她心裡始終惦記著參軍入伍,哥哥去當兵了,自己也想追隨他們的腳步。於是,她抓住了地方徵兵的機會。
從申請到體檢,再到入伍,周秉建全靠著自身的實力成功入選。當地牧民對她讚賞有加,其優秀與吃苦耐勞有目共睹。
當她穿著軍裝回北京,伯父的態度令她十分意外和震驚。
"你能不能脫下軍裝,回到內蒙古?"
聽到週總理的話,周秉建內心十分難過和不甘心,為什麼自己不能當兵呢?
見狀,週總理解釋到內蒙古那麼多人,為何偏偏選中了她,背後多多少少跟自己有關係。他向來要求自己和身邊的人不能走後門,不能搞特殊。
周秉建理解伯父,只好忍著難過離開了西花廳,向部隊提交了退伍申請。
可工作人員卻說不著急,或許過段時間總理就同意了她參軍,擱置了她的申請。
沒過多久,她所在部隊的辦公室接到了一通來自西花廳的電話。
部隊負責人聽到的是周總理少見地憤怒語氣:
"再不把周秉建退回去,我就要下令了!"
這下,所有人不敢再留周秉建。就這樣,她脫下了軍裝,回到了大草原。
之後和牧民閒聊時,她了解到原來當時極少數領導幹部捨不得孩子長期吃苦,想通過把他們調到部隊的方式,讓其離開知青點。
這是一種很不好的風氣,不利於鼓勵更多的知識青年去建設農村,紮根農村。那麼,農村的發展肯定會受影響。
作為領導人,週總理必須以身作則,所以堅決反對周秉建離開農村入伍。
其實,周秉建已經想開了,伯父從來不會做沒有意義的決定。他的一言一行,代表著國家總理的身份,而且他很關心自己的下鄉生活。
他經常和周秉建進行書信往來,會在信中激勵她:
"不管是在鄉下還是在部隊,都是為國家作貢獻。你受到過教育,很好地適應了當地生活,這是你建設內蒙古的優勢,那裡需要你。"
除此之後,週總理就是詢問周秉建很多關於當地群眾生活的事情。
她知道這是伯父在通過自己了解最基層的生活,通過她和廣大人民群眾連接在一起。他就是這樣一個接地氣的總理,關心他們的生活,不脫離群眾。
1958年夏天,週總理前往廣東視察,即便熱得像是被太陽灼燒一樣,他堅持前往當地一個不太發達的小縣城。
在那裡,他走進了職工的宿舍,走進了農民的棚屋,走進了工廠,走進了學校。他和學生工人們交談時十分親切。
期間,週總理一直跟工作人員強調別把自己和群眾隔開。
放著羊的周秉建,想起伯父的種種事蹟和良苦用心,更加覺得自己身上建設內蒙古的擔子重大,徹底改變了最開始外來者的心態。
溫情的大家長
不搞特殊,不走關係,保持黨性,做一個普通人,周秉建知道這是周總理對自己和周家所有人的要求。
她的父親周同宇,曾在抗戰時期為我黨提供過後方資源供給,掩護過週總理夫婦去莫斯科,按理來說應該得到嘉獎,但總理沒有給他一丁點兒特殊待遇。
他們一家共八口人,來到天津後擠在20平的小房子裡,所以後來她和哥哥姐姐才被接到了西花廳去住。
父親的身體不是很好,被好心的陳賡叔叔調到相對輕鬆的內務部,做了一個很基層的職位。
其實父親的能力和資歷不差,更高一些的職位也可以勝任。後來,她才知道是總理對著內務部長曾山一再強調:
"周同宇的職位必須低,因為他是我的弟弟。"
工作幾年身體越發不好的父親,在總理的強烈要求下退休了,理由是不能正常出勤,就不要拿人民給的工資。
除了一國總理的嚴肅身份,週總理還是一個重感情、敢擔當,關愛家人的好家長。所以,周秉建等後輩發自內心的親近和喜愛他。
在對家人做出嚴格要求時,週總理會給出相應的理由,也理解其他人感受。
弟弟退休後,週總理多次找到周秉建了解他們家裡生活情況怎麼樣,還問她父母有什麼樣的反應。
得知他們一家生活變得極其困難後,他每個月默默拿出工資的一部分,封起來交給周秉建帶回家補貼家用。
嚴嚴實實的袋子裡裝著沉甸甸的心意,幾個晚輩長大後才知道這裡面是周總理一個月三分之一,甚至是二分之一那麼多的收入。
除了金錢上的援助和關心,在精神上週總理也經常給予小輩支持。
周秉建的一生有兩頓飯,對她來說意義最重大,印象最深刻。
一頓是入伍回來後,那頓讓她常駐內蒙古的飯,一頓是她出發去內蒙古前吃的一頓飯,都是和周總理一起吃的。
第二頓飯,使她懂得了總理的良苦用心,紮根內蒙古。第一頓飯,總理端來一盤苦瓜,告訴她要懂得吃苦,不要怕吃苦。
正是因為這頓飯,她咬著牙挺過了最艱難的日子。在每一個風吹日曬,日夜忙碌的日子裡,回憶起伯父的叮囑,她都能打起十萬分精神。
周秉建在內蒙古一待,就是26年,不但在這裡找到了人生目標和理想,還成立了家庭,在26歲那年嫁給了一個內蒙古小伙。
1974年6月1日,週總理住院了,一個月後確診膀胱癌。
5月,周秉建抽空回了北京一趟陪伴家人,也見了周總理夫婦。
她離開的前一天,平時那個為了能隨時趕赴會議而身著正裝的伯父,破天荒的穿著一套睡衣走出來,顯得更加親切。
她好奇的問伯父這是怎麼了,週總理語氣輕鬆的說:
"伯父這是要去住院了,不需要穿正裝了。"
他語氣幽默,全然不關心自己的病情有多嚴重。
那天早上,總理和她說了很多家常,她依依不捨地離開了北京。
誰知這竟是伯父在跟她告別,見最後一面。他們再見時,已是天人永隔。
週總理一生都在用言傳身教教育身邊的晚輩,做一個普通人。
"普通人"三個字看起來簡單,但做起來難。
要忍住特權和捷徑的誘惑,要安於平凡的生活,要找到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,可這些周家的晚輩全做到了。
在周總理的愛與教育下,他們都成為了對國家和社會有貢獻的普通人,將總理的一片愛國、愛民之心永久的傳承下去!
留言
發佈留言